【双鱼座】本能
今屿x向鱼
老套失忆文学。ooc归我，请勿上升选手。
“因为温柔的人值得被最真诚地喜欢。”
“佑其！”病房的门被今屿猛地推开，坐在床上的向鱼被吓了一跳，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。
“我去，翔子，你悠着点，别吓着他。”坐在床边的帆帆站起身来制止他，“他刚醒没多久。”
“佑其，你没事吧？”今屿被帆帆伸手拦下，只得在原地焦急地发问，“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“头……有点痛，”向鱼揉了揉太阳穴，抬头去看门口的他，“谢谢、关心，但是，”
“对不起，请问……你是？”
话音刚落，今屿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伫在原地。
佑其，不记得他了？
“翔子，你冷静一下，”杨帆见状上前劝他，“医生说是因为发生车祸，外力的撞击下产生轻微脑震荡，造成了脑部神经压迫，所以才会让他短时间内失去了记忆，”
“很快就会好的……”
杨帆后面絮絮叨叨说的什么今屿已经听不太清了，他看着病床上神情略显紧张，还有一丝无措的向鱼，感到一阵头晕目眩。
怎么会这样。
事故是两天前发生的。
那天正赶上休赛期，队内众人都表示趁着假期想回家看看，向鱼也不例外，他在基地门口告别了出来送他的今屿，还笑着挥了挥手。
“等我回来啊！”
车祸的发生始料未及，高速上的连环追尾事故导致多人受伤，向鱼记忆的最后，是一片冲天的火光。
送到医院时，他已经陷入昏迷，被诊断为轻微脑震荡，所幸并无大碍，可醒来后的种种迹象却表明，车祸导致他失去了部分的记忆。
“你还记得我吗？”杨帆坐在床边，试探性地问他。
“杨……杨帆？”向鱼不确定地给出答案。
“狼队呢？”
摇头。
“那……徐翔宇呢？”
得到的答案依旧是摇头。
杨帆心里暗叫不好，而就在此时，今屿慌乱地推门冲了进来，于是有了刚刚的一幕。
“我去办出院手续。”杨帆拍了拍今屿的肩膀，走出了病房，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今屿定了定神，低头去看眼前的人——那人在床上缩成一团，脸上显现出紧张的神情，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盯着他看。
今屿到现在还记得两天前的深夜他接到电话时，手止不住地颤抖。
“喂，您好，请问您是蔡佑其先生的家属吗，他的电话列表紧急联系人第一位是您，蔡先生刚刚在高速公路上遇到了连环追尾，现在正在我院接受治疗，请问您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？车祸？”
今屿不敢相信话筒那边传来的一字一句，可背景音里的救护车鸣笛声他听的真真切切。
挂断电话后，他立刻开始查询最快从上海飞往重庆的机票，可通红的一列“售罄”刺眼异常。
最终今屿咬咬牙，选了凌晨四点的高铁票，辗转奔波了十余个小时，才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，却发现眼前的人已经失去了关于他的记忆。
“佑其你……你还想得起来什么吗？”他小心翼翼地向盖着被子，抱膝坐着的向鱼提问。
“QG、青训……其他，”他摇了摇头。
可能是由于车祸脑震荡产生的后遗症，向鱼一时间没办法将零散的词语组成完整的句子，但他似乎在急于证明什么。
“对……对不起。”
他艰难地补充道，“但，你，安心。”
今屿站在一旁，耐心地逐字听完，也明白了向鱼想表达的内容大意——
眼前的向鱼只记得他刚进QG那会在青训里摸爬滚打——而好巧不巧，他们就是在那之后认识的。
所以向鱼的现存记忆里，没有首发中单，也没有狼队，更没有今屿这个人留下的一点痕迹。
可即使这样，你也觉得我对你而言，能带来安全感吗。
今屿感觉自己的心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笼罩在心头。
“好了，有什么事，你们回家再说吧，”办好出院手续的杨帆推门进来，“基地那边我报备过了，你就先带佑其回他自己家那边住。”
今屿闻言看了杨帆一眼，得到他肯定的点头后，向床上的向鱼伸出右手。
“来，佑其，我带你回家。”
向鱼仰头去看眼前的今屿，只犹豫了一下，便任由他牵起自己的手，乖乖地站起身跟着他往外走。
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，他蓦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与心安。
就好像他们曾经千百次牵过手并肩走过。
来到向鱼家门前，今屿习惯性地想抬起手，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，又不动声色地放下，转身对向鱼说道，
“佑其，你用指纹开一下门锁。”
在车上短暂的休息后，向鱼的精神状态有所好转，他依言照做，上前将拇指贴近门上的指纹锁，随着“咔哒”一声后大门打开了。
一进门，向鱼就被两只窜出来的猫吓了一跳。
“这是你后来养的猫，啵啵和芋头。”
今屿轻车熟路地从玄关处拿了一袋猫粮递给他，
“来，你来喂他们。”
向鱼接过猫粮，蹲下身去，芋头上前来蹭了蹭他的腿，乖顺地叫了两声。
他便把猫粮倒在手上去喂它们，一边摸着猫头，迟疑片刻后，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，
“怎么你……对我家这么熟悉？”
今屿闻言僵了僵，打着哈哈说因为经常来找他玩，所以对他家比较熟。
“没什么事的话，你先在家里转转，我去厨房做点吃的——你也饿了吧。”
向鱼简单地“嗯”了一声，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。
今屿做饭的间隙，向鱼推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，一切都很整洁，看样子应该是自己走之前收拾过了。
他在房间里走了一圈，没有什么特别的——倒也确实是他的风格。
“佑其，出来吃饭了！”
坐在床上玩了一会手机，便听到客厅外传来今屿的喊声，向鱼收回思绪，应了一声往外走去。
关门的瞬间，他瞥见书柜顶部好像有什么在反光。
循着香味，他走到饭桌前，今屿煮了两碗面，招呼他过来坐下。
拿起筷子吃了一口，是他喜欢的味道。
于是向鱼一边吃着，一边询问今屿关于他的记忆和从前。
“我……上首发了吗？”
“我就记得，我一直……在青训队里训练，每天除了吃饭，睡觉，就是巅峰赛，我……很羡慕那些可以打比赛的首发队员。”
今屿抬头去看向鱼，那双眼里有憧憬的光。
于是他笑了笑，用轻松的语气说道，
“当然，你上首发了。”
“你很棒，还拿了冠军的，”今屿嘴里嚼着面条，含糊不清地说道，“奖牌还摆在书柜顶上呢。”
“你就是我心目中的最强中单。”
似乎是讶异于今屿丝毫不吝啬的夸赞，向鱼露出有些羞赧的神情，埋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面，没有再出声。
一顿饭以沉默结尾，今屿收拾好碗筷，对向鱼说道，“你要是累了就回房间休息会，医生说你现在不宜多用脑，”
“等你身体状况再好点，我和你再说说以前的事。”
“谢谢你，今屿，”向鱼点了点头，“这些天……拜托你多照顾了。”
今屿也没多说什么，摆了摆手，“哪里的话，我们是……队友嘛！”
生硬又明显的转折让他有些心虚，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，起身走进厨房洗碗。
向鱼看着今屿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后，自己也回了房间。
他走到书柜边，伸手去摸顶上那个反光物，金属的冰凉质感通过手心传来，拿下来后又反复看了好几眼，才相信这的确是属于他的冠军奖牌。
向鱼垂眸站在原地，试图回忆起什么，太阳穴却传来一阵疼痛。
勉强用手撑住书桌站稳，他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果然，还是有些勉强。
今屿就这样住了下来，但一个月过去了，向鱼的记忆却依旧没有恢复的迹象。
这一个月里，他几乎使尽了浑身解数，每天给向鱼变着花样做各种家常菜式，炖汤补品，都是向鱼喜欢吃的类型。今屿在心底固执地认为这些熟悉的味道或许能让向鱼回忆起什么。
向鱼有时路过厨房，偶尔会瞄到那面贴满了便利贴的墙。
“忌辛辣刺激类食物，佑其不能吃。”
“煮多点鱼汤，佑其爱喝。”
“明天出门给佑其买点谷维素和维生素。”
诸如此类的便条比比皆是，大部分都和他有关。
他想了很久，拿出手机给帆帆发了条微信。
“杨帆，我好像喜欢上今屿了。”
“？？？”
“他对我很好，我也很喜欢他，我想追他。”
该说不说，只有十六岁记忆的向鱼对待感情问题反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。他的坦坦荡荡，倒是杀了听众杨帆一个措手不及。
“……你为什么不亲自问问他呢？”
我不知道，他会接受我吗。
向鱼摁灭了手机屏幕，伸出手去触碰便签上的“佑其”两个字。
你也会对其他队友这样吗，今屿。
这天今屿又招呼着向鱼吃午饭。
“今天煮了你爱喝的鱼汤，来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便被向鱼截住了。
“我喜欢吃什么，从来不吃什么，你全都知道；门口的指纹锁，玄关的猫粮，书柜上的奖牌，我家的一切你都一清二楚，”向鱼抱胸站在饭桌前，一条一条地将事实陈列出来，“我们双排的默契好得就像在一张床上睡过一样。”
“你暗恋我吗，今屿？”
今屿被问得哑口无言，“佑其……”
“好巧，我也是，”没有让今屿犹豫的时间，向鱼飞快地把话说完，“我觉得你对我也很好，所以如果你暗恋我的话，”
但脸上两抹微红却无法掩饰他完全乱掉的心跳。
“可以和我在一起吗？”
这句话一说出口，就使得今屿有一刹那的恍惚，让他想起一年前也有这样一个相似的场景，但那时先开口的那个人是他。
彼时对面的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，说——
所以他笑道，
“为什么不呢。”“为什么不呢。”
杨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表现得特别惊讶，只是暗地里和今屿吐槽，这个发小又栽在了他手上，语气中满是无奈，却听不出抱怨。
“可他没有之前的记忆，这样对你会不会……不太公平了。”
“有什么大不了的，不过是重头来过嘛。”今屿抬头看向客厅内窝在沙发里打游戏的向鱼，打字回道，“我只希望他能健健康康，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的。”
他又想起回到家的几天后，因为向鱼的情况有些好转，于是他答应陪对方双排。
彼时失去记忆的向鱼第一次打开自己的个人主页时明显被吓了一跳。
“一、一百一十八段？”他瞠目结舌地盯着那个大国标，连带着说话也结巴起来，“这、这是我打的吗？”
“傻鱼儿，当然是啊，”今屿靠在沙发的另一边，闻言凑上前来揉了揉他的脑袋，“都说了你是最强中单嘛，你还不信。”
向鱼没有躲开他的触碰，只是默不作声地用手指点了点屏幕，浏览着屏幕上自己在失去记忆前打过的众多国服。
即使记忆存在空白，也不得不承认作为青训队员的向鱼一样拥有着不俗的实力，刻在他骨子里的操作意识也从来没有被遗忘。
那些已经形成肌肉记忆的操作让他依旧稳健如常，只花了短短几天时间，他便适应了最新的游戏版本，和今屿双排冲上了荣耀。
令他感到讶异的是，他和这位完全没有印象的队友的配合，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。
天衣无缝。
火舞和橘右京双刺客在对面野区每一个草丛蹲伏，抓住机会便一击必杀。弈星一个大招精准框住敌方c位，澜就会潇洒进场收割人头。
看穿向鱼的疑惑，今屿向他解释道，“因为我相信你呀，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打配合的。”
听到他的回答，向鱼的脑中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，就好像他曾经在哪听到过相似的话语，在试图挣扎着冲破记忆的束缚。
“因为我相信佑其嘛，我知道他一定能开到人，我就跟上输出了。”
“佑其，我们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！”
脑海中不断有片段闪回，却看不清那张脸。
是他吗？他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吗？
因头痛难忍而紧闭双眼，向鱼捂住头靠在沙发上，今屿见状急忙靠过去将人扶住。
“没事了，没事了佑其，想不起来就算了，”今屿轻轻拍打着向鱼的背，温声劝他。
头疼持续了将近一分钟，终于，向鱼脱力般垂下的手，稳稳落在了另一只手的掌心里。
“对不起，我想不起来了。”
余下的只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。
从那时起，今屿便不再奢求向鱼回想起过去。
如果回忆的代价是受伤，那我希望你就这样平安生活下去就好。
让今屿猝不及防的，其实是向鱼那天突如其来的表白。
当他说出“为什么不呢？”那一刻，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，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。
那时的他缠着向鱼发问，“你喜欢我什么呀，佑其？”
“你对我好，我也想对你好，你觉得见到我就开心，我就希望一直陪在你身边，就这么简单。”
听着对方笨拙却又真心实意的情话，今屿心里像被一只猫挠了一把，又酥又痒。
即使失忆了，你还是会喜欢上同一个人吗，佑其。
又过了一些时日，向鱼经过客房时偶然发现今屿的电脑在播放着什么，出于好奇，他推开门看了一眼。
只一眼，他就认出那是自己的直播回放。
充满疑虑地想看看曾经镜头里的自己是什么样的，向鱼凑上前去。
那是某一天晚上的巅峰赛，他正操作着英雄在峡谷里厮杀，正巧镜头里的今屿推门走了进来。
与此同时，向鱼的脑海中一帧帧画面走马灯般闪过
他仰头看向走近身边的今屿，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欢喜。
他和今屿在房间里偷偷接吻，他动情地圈住对方的脖颈。
他牵着今屿的手走在路上，昏暗的路灯下两人并肩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“佑其，你看到我的……”
今屿有些慌乱地闯进来，在看到站在电脑面前的向鱼那一刻，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。
向鱼背对着他，看不清脸上的神色。
“佑……佑其。”今屿紧张地站在门口，生怕他看到这些画面又会出现头疼的症状。
“徐翔宇，我失忆前，我们是什么关系？”终于，向鱼开口问道，“我想你亲口告诉我。”
今屿顿了顿，不确定向鱼是不是想起一切了，于是他斟酌了半晌，开口道，
“佑其，我们早就在一起了。”
只这一句话，向鱼的眼眶就红了。
“所以为什么不告诉我呢，翔子。”向鱼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，“如果我一直想不起来，那对你也太不公平了。”
“别哭啊佑其，”今屿慌了神，上前将向鱼揽进怀里，“相比起过去的事，我只希望你能一直健健康康的，”
“而且你的未来里依然有我，不是吗？”
“也许即使不记得了，我潜意识里还是会爱上你。”
“因为温柔的人值得被最真诚地喜欢。”
“这是一种本能。”
写在最后的一些碎碎念。
这篇文其实早在七月初就写出来了，但是那段时间他们经历了很多的舆论和风波，首发，轮换，确实让我有段时间比较心情比较低落。加上总是觉得有些地方写得不好，一直在修修改改，最后发出来感觉还是有些不尽人意。但是就像开头说的一样，温柔的人值得被最真诚地喜欢，两个小孩在我眼里都一样值得，所以希望前路他们会一直勇敢，一直陪伴，谢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你。
评论(15)